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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越龍：「好好說話，你說誰聾子呢？」

他說著看向坐在車裡裴柯，黑色棉衣裹著裡面的白色襯衣，整齊的頭髮還有腕上的表，略微蒼白的臉和嘴唇讓人看上去有點脆弱，但的確是個體面人。

原本煩躁的心莫名冷靜了下來，成越龍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也是。」

實在有問題自己再跑也來得及。

裴柯搖下車窗沖他們道：「上車。」

成越龍住的地方就在離裴柯爸媽家不遠的地方不用繞路，但回家的路比想像中要堵，他接了袁女士兩個電話才送完人回到了父母家。

路邊匆忙找了個車位上樓。電梯打到了家門口他整理了下衣服正準備按門鈴，但面前的房門卻先一步打開。

高大英俊頭髮用髮膠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看著裴柯道：「你遲到了。」

「回家還有遲到晚到的說法？」裴柯一看見裴楠就渾身難受，他忍著心窩裡突然冒出來的酸火道：「讓一下我換鞋。」

「老大，是不是你弟弟回來了？」袁女士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裴楠應了一聲：「是裴柯回來了。」

「那叫你爸盛飯。」袁女士繼續道。

裴楠看著換拖鞋的裴柯壓低聲音繼續挑釁：「爸媽等了你半個小時，你怎麼今天沒有帶人回來？跟趙頂天還有曲侯他們都鬧翻了嗎？」

「又不是我讓路上堵車的。」裴柯壓著火看了他一眼，「而且你前後兩句話有什麼關係？之前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我？怎麼年紀大了良心也長大了？」

裴楠冷哼一聲：「我就是問問，擔心你一口氣帶兩個人回來把爸爸嚇到。」

「那你放心，我不會自討沒。」裴柯學他的樣子冷哼回去，瞥了眼哥哥用髮膠梳得整齊的頭髮，正準備「好心」提醒他這樣脫髮會更嚴重，就聽見一聲咳嗽。

裴友卓從書房裡走出來就看見兩兄弟站在門口劍拔弩張一副要干架的樣子，當了二十多年老父親的經驗讓他立刻開口轉移話題道：「你們兩個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點進來洗手吃飯了。」

「爸，我回來了。」裴柯一邊朝屋裡走一邊脫衣服道：「今天晚上吃什麼？我來盛飯吧。」

裴友卓讓他去洗手：「用不著你幹什麼，洗個手幫你媽把菜端出來就行了。」

「我去端吧。」裴楠立刻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幫著袁女士把菜從爐子上端下來，連著盛飯的碗筷也拿了出來。

一家人桌邊落座準備吃飯，見裴楠裴柯誰也不看誰，袁女士眉頭一皺給兩個兒子一人夾了個雞腿問：「今天菜味道怎麼樣？」

「挺好的。」裴柯道。

裴楠點點頭：「還可以。」

話音落飯桌上又安靜了下來，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裴柯知道難得一家人一起吃個飯自己現在不應該安靜，應該說點話熱鬧一下但是他今天就是不想動這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