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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天奇案 2（第2页）

弗兰西连忙谦让，二人又接着聊起了陆桥战事。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沙那边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叫他：“弗兰西，过来。”

弗兰西一机灵，听出这是父王的声音，连忙一回头果然埃德温国王伸手朝他摆了摆示意他过去。父王亲自叫他这可不多见，一来王室传话一般都用听差，二来是国王素来身体不好大声讲话有伤身体，叫人从来都是让听差过去的。弗兰西连忙向德坦元帅敬礼告辞来到了中间的父王面前。

“方才白塔奶奶对你夸赞有佳，我给奶奶讲了你在陆桥的盖世奇功。奶奶非常欣慰说你有费德林大帝的遗风！所以特地叫你过来向奶奶道谢。”埃德温国王高兴的说道。他好像并不知道弗兰西和奶奶是‘老相识’了。国王与弗兰西讲话的同时，王后转头和身后的克莱尔大主教小声聊起了其他事情，眼神并没有和儿子有交集。

“哦，谢谢奶奶！前些日子我请人给您送的热带水果和陆桥带回来的干果是否合您胃口？如果喜欢我那里还有，随时都能差人再送来一些。”弗兰西大方的转身向奶奶问候道。

“啊，吃了吃了，太腻了。奶奶老了口味你是知道的，喜欢清淡些的东西。陆桥远在天边，就不必麻烦人家带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了。”白塔奶奶高兴的说道，奶奶今天因为有故人来访的缘故，不仅换了新衣服而且红光满面格外高兴。

“哦？弗兰西你已经拜见过奶奶了？嗯，好，有孝心。不过你没跟奶奶提过陆桥之战么？”埃德温国王恍然大悟道。

“哦，一点小小功绩哪里值得跟奶奶炫耀啊。再说奶奶说她能看到这天下的一切，所以我也并没有多提。功过是非着眼历史之中无非是沧海一粟，能在上主面前见证荣光我已经无限满足了。”弗兰西略带腼腆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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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小的功绩？”国王重复道。

“是啊，儿臣以为陆桥之战只是借着上主的权柄取胜罢了，这点小小的功绩不足以拿来炫耀了。那日儿臣奋勇出击，也无非是在效仿费德林大帝当年龙原之战的最后冲锋罢了。”弗兰西又说道，可国王听到后脸上的肌肉却猛抽了一下，王后也好像是被蛰了一下似的立即转头盯住了儿子。

“嗯……”埃德温国王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伊丽莎白王后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偷瞄着国王的脸色。

国王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道：“谦逊是骑士最重要的美德，这点你遵从的很好，我的儿子，但诚实也一样需要更深的理解。陆桥之战是自大西征以来我人类种族对兽人的最大胜利，其意义甚至不亚于‘众神之战’中的‘龙原之役’。这一点毋须史官们盖棺定论，世人也皆有判断。

自你返回法兰后我也听说你除必要情况其他庆典一概不予参加，这一点确与当年费德林大帝颇有几分相似，但费德林大帝当时同时承受着国破家亡和丧子之痛，拒不参加庆典亦情有可原。但你要明白我的儿子，人性本身便有两面：黑与白、悲与欢、秩序与混沌、光明与黑暗。刻意压抑一面必然会倒向另一面，过分的谦逊也容易滋生诡计。

‘颇有大帝遗风’这句话确实份量很足，我在诸多报纸上也确实见过，但不能被这种名声所累。自帝国东迁到如今，我法兰已经立国七个世纪，外部的敌人从来都没有撼动过我们，真正伤害到我们的是骨肉分离同室操戈，哪怕如同天上诸神一般强大也是从内部瓦解的。因此心中要时刻谨记圣训、提防内心的腐蚀。明白么我的儿子。”

弗兰西被这番教育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父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犹如一头即将进攻的雄狮一般，双方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弗兰西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一旁陪同的重臣都停下了讲话盯着自己。弗兰西环伺一周他的目光正好迎上了他母亲伊丽莎白王后的目光。王后的眼神十分复杂仿佛既有恐惧又有爱怜，只见王后慢眨了一下眼，弗兰西立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立即低头回答父亲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王后连忙说道：“对了弗兰西你上次送的礼物，我和父王颇为喜欢，只是你独立不久尚无太多积蓄，以后就不要如此破费了。”

弗兰西听到这个不好意思的回答：“那些礼物其实都是哥哥督办的，而且寄来的账单数目不大，我想是哥哥替我承担了不少。说来真是惭愧得很……此事一直压在我心中，今天提及此事我正好也就承认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父王还念叨说你怎么就突然成熟世故了。原来是另有隐情啊！我想你除了骑马打仗以外应该也都是一无所知的，活脱脱还是个孩子罢了。”伊丽莎白王后立即笑道。

国王听到这些身子重新靠回沙重新打量了一遍弗兰西，一旁的克莱尔大主教马上补充道：“啊，小王子果然还是纯洁如侍童一般，难怪上主会投下眷顾，助力殿下完成伟业啊！”

国王看了看克莱尔大主教没有说话，目光却移到了欧仁议长的身上问道：“议长大人，议会的先生们都怎么看？”

“呃……自然是欢欣鼓舞无比自豪，天佑我法兰将星辈出，大家一致认为下一代的‘法兰之拳’非弗兰西殿下莫属。承蒙上主庇佑我法兰未来有弗勒格殿下这样能力非凡的君主，又有弗兰西殿下这样勇武的将领，未来光复帝国振兴人类的伟业指日可待！”欧仁议长想了一下脱口而出。

一直在沙另一边‘闭目养神’最高大法官嘉杰阁下也睁开了眼附和道：“我法兰自法理上便是继承自东迁帝国的衣钵，七百年来历代君王皆出自皇族一脉，长幼尊卑继承排序从来不曾有错。如今大业初定，又逢子嗣皆有英雄气概，兄弟同心大业可成！”

国王听了这些脸上方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王后抓紧衣角的手也放松了下来，她立即向国王问道：“陛下，时辰已近正午，典礼细节是否有何要向弗兰西交代的？毕竟他征战在外完全没个王子的样子，我担心他不懂礼数万一冲撞了精灵太子可是不好啊。”

国王想了想，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弗兰西自幼漂泊在外，少年归来后又一直在军中服役。此类场合确实参加的少，尤其是今年精灵使团规格甚高，精灵太子殿下亲自来访是这些年来头一遭。按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应该由王储陪同接待的，可惜啊弗勒格需要在陆桥掌控大局不能到场，陪同的任务只能交给弗兰西了。”

“德普莱梅尔大人，请您给弗兰西殿下讲一下细节吧。”王后见话题被成功引开，赶紧叫外务大臣上前。

德普莱梅尔伯爵刚才谈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沙边上，听到传唤赶紧上前对弗兰西交代道：“殿下莫要担心，一概事务属下已经安排停当。典礼中殿下只用遵从常礼即可，典礼和国宴会殿下需护送精灵太子殿下前往夏宫居住，明日外务省会安排精灵使团前往皇家铸造局、帝国大街、法兰大学学士学院游览，期间需要殿下与卑职一起陪同。晚上返回夏宫王后要举行款待宴会。后天是一整天的闭门磋商，到时由摄政王殿下和外务省接洽，晚上宝船会在皇城上空表演魔法烟火，期间将由殿下挂帅主持安保工作。大后天一早按计划宝船将载着使团返航，此次访问便圆满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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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西听完安排点头称是，随后国王又交代道：“此次会面比较隆重，你也不必紧张。一切遵从常理即可，精灵太子你幼年时见过的，就好象我幼年时也见过一样。”

“呵呵呵…不光陛下您幼年时见过的，当年费德林大帝也在幼年时见过。精灵皇太子殿下已经做了整整一个纪元的皇太子了……”白塔奶奶笑着说道。

“哎…是啊，他们的生命仿佛是永恒一般，看着我们人类的兴衰大概就跟一幕幕的戏剧一样。”埃德温国王叹息道。

“不，他们也有寿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即使如同坚硬的磐石，迟早有一天也会被风吹日晒侵蚀变成沙子，沙子再被时间研磨成土壤，最后又被融化成岩浆，只是这个过程太长让人误以为是永恒罢了。瞧瞧这墙上的马赛克壁画把，这是当年大帝仍在的时候记录《宝船引路》《精灵赠土》以及《送别太子》的故事。虽然有些地方脱落了，当时您还能看到，那时精灵太子还是一头黑，现在他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塔奶奶突然指着大厅中央的喷泉池壁上的图案说道。

众人回头一看，果然泉水池壁上用用马赛克瓷块贴成的三幅造型简约的壁画，三幅壁画三尺多高环绕着池壁一周。虽然很多瓷片已经脱落细节难辨，但精灵太子的形象依旧清晰可辨。只见其中壁画上费德林大帝高大健壮面貌已经是中年人模样，精灵太子则还是瘦高俊美的青年模样。壁画中精灵太子将象征法兰的一捧泥土送到了皇帝手上，二人之间的白塔上悬浮着一颗六棱形的巨大宝钻，皇帝身后是列着整齐队形的高大骑士再往后则是扶老携幼的尼尔兰移民，精灵太子身后则是美丽的法兰旷野空中一条条的宝船正在向西飞离。

接着摄政王埃德蒙上前又说道：“去年他们使者来访时我们通报了他们陆桥危机的消息，后来陆桥得胜我们也及时向红堡的高等精灵领事馆进行了通报。秋天的时候红堡的精灵领事馆通知我们：今次精灵皇太子伊夫将亲自前来专门庆祝陆桥之战胜利并讨论未来陆桥的安排。虽然精灵宝船年年都来但一般随船来的都是皇家使者，精灵皇太子可不是每年都会前来的。因此这次接洽才会安排的如此盛大。此次安保由皇城红禁军和内务省情报院负责，可萨森内长近日不在皇城。那么此次行动便由你来全权指挥，弗兰西到时你虽然是挂名护卫，但也要务必用心，一定不能出了差错。”

“侄儿谨记教诲，叔叔。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弗兰西连忙向摄政王埃德蒙鞠躬保证道。

说到这里法兰大教堂的钟声响了九下，如果是清晨出那么按照以往精灵宝船的度应该是快要到了。国王看了看众人双手一拍膝盖说道：“好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迎一迎吧。”说着就要自己起身，这时伊丽莎白王后赶紧凑上去搀住国王的胳膊扶国王起身。

也就在这时东北方北湖湖畔边的了望台突然出了有节奏的闪光，接着传来了‘轰～轰～轰’的三声炮响。随后白塔顶端的灯组也闪光出了回应，接着一名军官从下层跑上来向国王汇报道：“陛下，北湖了望台来信号：现高等精灵舰队，共三条宝船正向白塔方向驶来！”

国王听完得意的看看左右说道：“呵呵，你们看，估摸得还挺准。”接着他便对那军官说道：“开始准备吧。”

那军官得令后立即敬礼下楼，接着塔下面的乐队便开始演奏起了欢快的曲子。十几个穿着号坎码头工人模样的大汉从下层上来，他们低头沿着大厅边缘跑到了平台探出的悬臂上，然后在身上系紧绳索分别爬到三个悬臂的边缘搭好缓冲用的羊皮囊。随后又有三个身材相对瘦小的工人一直爬到三个悬臂末端的木质撑杆的尽头用绳子把自己绑好，最后他们分别从背后取下背的两支信号旗做好了准备，原来他们三个是负责校正宝船停泊的领航员，其他人则是装卸工。等这些工人们做好准备，众人也纷纷又把目光看向了北湖方向，不一会三颗黑色的小点便出现在了天际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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