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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太久了，明明曾同榻而眠，如今也生疏起來。

也是，二十年前的舊事了，早已如前世一般遙遠。

6紀名臉上依然掛著那副假笑，看起來似乎性格和軟，其實誰也沒韋焱清楚這個人骨子裡有多倔。

「陛下大晚上的，這麼急著把我叫來，是為了什麼？」

韋焱攥緊了手中6紀名寫給遼人的幾封信，連帶著恆王審問得出的口供一起，砸向了6紀名：「你自己仔細看看！」

6紀名彎身撿起那些證據，掃了一眼，然後又掃了一眼，臉上的笑意沒有減淡，也沒有開口辯駁什麼，靜靜地，似乎等待著韋焱接下來的行動。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還有什麼想為自己分辯的？」韋焱起身，走向6紀名。

「都是實話，臣沒什麼好說的，更沒什麼好辯的。」6紀名跪在了地上。

當初懷疑南平公主人在遼國恆王手裡，所以聯絡了與恆王一向不睦的景王。從通過簡家給景王送去第一封信開始，6紀名就已經想過了會有今天。

韋焱走到6紀名面前，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他的側臉，隨後動作突然一頓，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6紀名沒有反抗，但臉很快紅起來，他變紅的臉，讓韋焱想起很多年前，在這宮裡，他們親近時，6紀名臉上染上的緋紅。

6紀名呼吸變得急促，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向了臉上，他以為韋焱會掐死自己，但沒想到韋焱突然又鬆了手。

「我真恨你，真的。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但這麼多年，權力、富貴、家族，你想要的，我全都給你了，你到底對我還有什麼不滿？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韋焱背過身，不想讓6紀名看到自己的失態。

6紀名捂著脖子上的掐痕，癱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隨後是嘔吐，吐到眼淚出來，才啞著嗓子說道：「我需愈宴要南平國庫里的那枚金丹，救我兒子。我什麼都不要，我做這一切，只想得到那枚金丹。」

韋焱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金丹？那枚傳說中的金丹？無稽之談！如果真有長生不老的金丹，順帝為什麼不自己吃，憑什麼留給你？」

「但那又怎樣，哪怕只有一線的可能，我也得去找。」6紀名瘋了一樣，朝韋焱叫喊道，「韋識夏，我告訴你，不止是私通遼國，如果用整個大齊去換我兒子的命，我也雙手奉上！」

「你瘋了。」韋焱冷冷地說，「為了你那個野種，你什麼都不要了？」6欒，竟然是為了6欒。

「那是我兒子！他才二十歲，他這輩子才剛剛開始！我不可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的。」6紀名低下頭，雙手捂住臉，像是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