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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林莞急忙否認。

沈修然像是鬆了口氣，他微微一笑猶如冰雪初霽：「如此便先隨我來吧。」

「嗯！」

林莞快走兩步緊跟在沈修然身後，走出去數米之後她又突然折返回來，從地上抱起了那隻漆黑的小受氣包。

林莞抱著墨狸剛走到鳳棲亭的檐下，就聞到陣陣飯香從亭中飄逸而出。

「哇！這也太香了吧？」林莞盯著一桌子的珍饈美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嘗嘗合不合胃口。」沈修然說著就往林莞碗中夾了一塊桃花酥。

那桃花酥色澤嬌艷欲滴，粉紅的花瓣簇擁著嫩黃的花蕊，脈絡隱約可見，紋理清晰分明，細細聞去還泛著陣陣花香，精緻非凡。

林莞夾起桃花酥，淺淺地咬了一口。貝齒輕啟間，一股淡淡的花香已然飄散在唇齒之間。

外酥里糯，甜而不膩，堪稱人間至味。

「嗯，好吃！」林莞又咬了幾口，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整個桃花酥吞入腹中：「師尊，不瞞你說，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怎會如此？」沈修然聞言皺了皺眉。

「真的！」林莞在狼吞虎咽的間隙里，抱怨道：「您是不知道，宗內的飯堂里成天就會做些清湯寡水的大鍋飯，即使開小灶點個豪華套餐，那味道也難以恭維。若想改善伙食，就只能等到休沐日，去山下的酒樓打打牙祭。」

林莞說著就又夾了一塊綠豆糕：「可就算是山下的酒樓，也達不到師尊這頓早飯的標準。」

「你喜歡就好。」沈修然斂了斂眸，眸底躍動著一絲隱秘的欣喜。

「喜歡喜歡。」林莞讚不絕口：「只是，師尊方才說是宗門內的廚修準備的，咱們雲墟宗除了飯堂，還有其他地方有廚修嗎？」

「嗯……」沈修然呷了一口茶，低頭看向茶杯：「正是宗門飯堂的那些廚修。」

「飯堂的廚修？？」林莞簡直不敢相信。

「大抵是看在凌寒峰的面子上做的認真了些吧，其實他們當中有些人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難怪。」林莞不疑有他，畢竟看人下菜碟也不是什麼鮮事兒。

「師尊，您也嘗嘗。」林莞說著便往沈修然的碗中夾了一塊綠豆糕：「這綠豆糕口感清爽，不似其他糕點般甜膩，師尊您應該吃的慣。」

「我……」

沈修然猶豫了一瞬，他辟穀已久，對食物早已喪失了本能的興，就連面前擺的這副碗筷，也不過是為了盡力營造一種共用早膳的溫馨感。

說白了就是個擺設罷了。

可面對林莞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總是難以說出口。最後，那句「我不吃」終是被他咽了下去，變成了——

「好，我嘗嘗……」

沈修然夾起碗裡的這塊綠豆糕，那淡綠色的外皮上還殘留著點點桃紅，一如林莞嘴角的那些殘屑。

淡淡的，他笑了，似乎還燃起了一絲想要吃下去的本能欲望。

一顆糕點入口，綠豆的清香四散開來，回味之餘，又隱約夾雜了一抹少女般的甜膩。

「好吃嗎，師尊？」

「嗯。」

沈修然輕輕點了點頭，順勢又拿起了桌案上的手帕擦拭嘴角。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不知是因為吞咽的緣故還是因為什麼不合時宜的旖旎遐想。那抬起的手臂衣袖寬大，正好將這一切遮蓋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