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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霖按照约定到了旧城窟，这里是一座废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厚厚的尘土使得距离地面两三米高的空间都不能视物，玩家平时路过这也基本都是在这些废墟之上跳跃行走。

修霖远远地便看到了旧城堡屋顶站着的人，他几步瞬息一刹便落在了那人身后，他没有开口，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讲话，虽然他现在知道自己现实世界中的记忆有所缺失，但也大概能感觉到他和尤黎以及面前这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九岚回过头，淡淡地道，“你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修霖居然觉得九岚的人物模型看上去都有些疲惫，听关乔说九岚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上线了，但又听谷雨说，九岚这几天也不在俱乐部。

“我看了你的直播，恭喜你们战胜了凯撒。”

修霖谨慎地道，“谢谢。”

九岚似乎轻笑了一声，但没有声音，“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

修霖的好友图标闪了闪，是谷雨发来的消息，上面说尤黎见他不在出来找他了。他又点开另一个分组，里面只安安静静躺着一个人的名字，但眼下这个人的头像好像沉沉睡去，没有任何闪动的迹象。

他不觉看向周围，九岚见状问道，“你很急？”

“啊，没有。只是一会还要和队友讨论一下挑战第四圣宫的事。”

九岚的目光晃了晃，“那我就长话短说，第一个问题，尤黎是不是就是第一圣神？”

修霖思考了两秒，点了下头。上次票选形象大使的事应该让很多人起了疑，知道尤黎身份的人也越来越多，加上他们也挑战到了第四圣宫，想来距离尤黎身份真相大白的那天也没多久了，九岚是个可靠的人，隐瞒就算了，故意欺骗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九岚点了点头，“好，好，你倒是很坦诚。那第二个问题，我们在现实世界中是不是也认识他？”

这个问题修霖有些没想到，尤其是在九岚提出第一个问题之后，很少有人能同时怀疑这两件事，因为它们彼此之间就是矛盾冲突的，能让这两种情况同时存在的条件更是无比荒谬。

“为什么这么说？”修霖问。

九岚想到了那些梦，她移开视线，“我自然有我怀疑的理由，有很多人怀疑他是第一圣神，但同时怀疑他也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人并没有几个，不是吗？”

修霖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拉回来了，如九岚所说，最先意识到尤黎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人是自己，也仅仅只有自己，谷雨是陪自己一起发现了证据，风露的其他人则是听自己说的。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会怀疑尤黎一方面是因为胸前那个纹身，另一方面也是尤黎总是给他十分熟悉的感觉，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被对方吸引，甚至偶尔还能回想起一些与尤黎有关的片段。

那九岚呢？她也是和尤黎接触密切的人，是不是也在和尤黎的接触中回想起了什么？那她和尤黎之间的关系真如自己所想吗？

修霖不觉有些担心了，九岚追问道，“告诉我是不是？”

修霖抿唇，“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喜欢他对吗？”

这次的问题来的很快，修霖呼吸一滞，再抬头时便见九岚不知何时回过了头，此时正以一种十分谨慎的、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仿佛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将为她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可唯独这个问题，修霖没有犹豫，“是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已经在一起了。

这话说出来都还觉得一阵紧张，可他却不觉得后悔，他心中甚至有一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似乎在庆幸自己这么做了，仿佛圆了自己曾经的心愿。